「咳咳!」
「咳咳咳!」
在一間廉價的出租屋中,一個男人痛苦的翻了個身,隨後便從自己的床上掉了下來。
「什!」
他發出慌亂的聲音,然後迅速地睜開眼睛觀察着周圍的一切——
那裡!那裡有一把刀!
他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沖向了床腿旁邊的,那把上面黏着糖漿之類的東西的水果刀,雖然比不上真正的武器匕首,但僅僅只是握着一把武器,便足以讓他感到安心了。
「……」
握住武器的一瞬間,他的身體忽然間不動了——一股龐大的記憶鑽進了他的腦海之中。
「哈……哈!」
記憶流淌,如同石油——或者岩漿一般流淌,翻騰,好像整個世界都在自己的大腦中翻滾——噁心的感覺不停的湧上心頭。
「呃,啊啊啊!系統!」
他發出有些凄厲的聲音,而後低吼着吼出那個名字!
「請問是否開啟簽到功能?」
一個平靜的聲音響起。
「……呼,呼……簽,簽到?」
奇怪——腦海中的記憶前所未有的清晰,但——自己總覺得這個聲音很熟悉——可是,它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簽……到?」
「正在簽到中。本日禮包已發放,請注意查收簽到禮包。
檢測到未知因素影響——簽到功能已關閉。」
聲音自顧自的說著,然後一個快遞包扔在了他的面前。
「呃呃……這是,什麼東西?」
快遞包?
……詭異的感覺在白倉的腦海中盪起危險的漣漪。
但,腦海中那個危險的災厄景象讓白倉沒有選擇,他深吸一口氣,接着拿着小刀撕開快遞包裹的膠帶。
包裹在打開的那一瞬間跳出來了——幾個東西。
一把玩具劍,一個木箱子玩具,一個金屬瓶子。
「咚!」
木箱子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金屬瓶子緊隨其後,鐺的砸在地上——地上出現了一個極深的坑。
「呃……」
那個——箱子似乎很重的樣子。瓶子好像也很重——但為什麼只有瓶子把地板砸出了一個坑呢?
「檢測到大量物資所屬,請問是否需要納入系統?」
系統的聲音傳來。
「啊……呃,納入?」
「請以陳述語氣訴說。」
「……納入!」
「正在納入中——檢測到資源樹木過於龐大。納入失敗,已為您增加1E100能量點與1E100資源。」
「什麼東西?」
白倉眨了眨眼睛:「啊?」
1E100是科學計數法——不是說這個計數法很科學的意思。
這個描述的意思是,1後面跟了100個零。
也就是100000000000…………00000(總共一百個零,天啊,我為什麼要解釋這個?)
「……」
沉默,白倉忽然間覺得自己可能——也不太需要那麼慌亂了?
「呃……所以,我現在能換的最貴的東西是什麼?——商城!」
白痴系統,不說一下功能的名字開啟功能就不會有什麼反應——這樣一來,如果不是重生者,系統前期到底有什麼用啊!
……所以這麼多資源和能量點要怎麼花呢?
「……等等,這是什麼?」
白倉忽然間注意到地上放着一把劍——那是一把白色鈣質(骨骼)包覆著銳利鋼刃的武器,看的出來,品質不錯——
「……系統,複製。」
「複製失敗。高品質戰利品無法複製。」
「……無法複製。那,如果可以複製,大概值多少能量點?」
「……計算中,預計需要消耗10W(十萬)能量,10W高級資源。」
「……高級資源是什麼?」
「部分資源由於其較高的稀有度,因此無法以資源概括,遂以高級資源稱呼。」
「……也就是,更高級的資源?」
「是。」
「大概等於多少資源?」
「高級資源與資源之間無法進行兌換。」
「好吧,那價值呢?」
「無法對比。」
「……行吧。呼,呼。」
握緊地上的白骨劍,白倉搖了搖頭,現在不是想這個事情的時候,自己得抓緊時間儘快把實力提升上去。
……總覺得有一點小悠閑——的感覺。
「……」
白倉沉默了片刻,然後迅速地抓着手中的白骨劍跑出了這裡的出租屋。
離開出租屋。
「系統,兌換碼。」
腦袋裏面還放着一些可有可無的東西,雖然在1E100前面顯得有些無關緊要。
總之白倉還是兌換了個耳塞用來對抗之後可能會出現的末世衝擊。
「系統,時間!」
「當前時間2222年2月22日22時21分。」
「就幾秒鐘?」
沒有回應,但很快,在白倉的面前,末世衝擊從遠處開始蔓延——視線所及的區域內的所有玻璃製品開始爆裂——而後是一種鋼鐵震鳴的『聲音』。
耳塞被塞住,白倉聽不到任何聲音,但她還是能感受到那種,令人從生理上感到不適的,詭異的高頻震動。
這個震動到底是做什麼的?白倉站在原地等待了一段時間。
然後,他看到了幾隻喪屍從周圍的樓房裏面慢慢的走了出來。
喪屍可以自由活動的程度,基本上就可以認為第一輪衝擊已經結束了。
衝擊結束之後,白倉取下了耳朵裏面的耳塞。
對着自己前方的一隻喪失,白倉舉起手中的劍。
「咔嚓!」
「嗷!」
發出非人的詭異聲響,喪屍倒地,停止了呼吸。
「擊殺一隻喪屍,獲得資源1,能量2。」
「呼……呼……手感,怎麼這麼好——如臂指使……呼,呼!」
手臂有些缺少力氣,白倉搖了搖頭,講這件事丟到腦後——周圍似乎就有一個很危險的喪屍——自己還是儘快去把那個傢伙幹掉吧。
記憶里,是叫做吞噬者嗎?
……上一世,自己是最後一個倖存者基地的領袖——在最終失敗之前,他委託手下幫忙搜集了很多麻煩的喪屍的情報——一些職業者的能力可以追溯一些喪屍的過往未來,趁早擊殺它們,就能在以後保留下許多可用戰力。
以前的時候這個能力還是用來給那些喪屍下陷阱和做伏擊的。
現在……自己得一個人撐起這些工作了!
————————————————
「水池的溫度如何?」
系統向白松發問。
「……我,抱,抱歉。我,呃。」
「熱嗎?」
「不……不熱。」
「那冷嗎?」
「不……不冷。」
「那就是溫度適中了……呵,不,嗯,這樣吧。」
系統靠在水池的邊緣,然後從身上拿出一個小小的板子。
板子上面有兩個按鈕。
「給您吧。紅色升水溫,藍色降水溫。……嗯。好好放鬆您緊繃的神經吧。如果有需要,請叫我。」
「呃……抱,抱歉,我不太明白,我……我只是個躲在廠房裏面不敢出去的廢物——你,為什麼要幫我。……幫我做這些?」
「嗯……我不建議您這麼想——您可以換一種思路,或許……我總要選擇一個人去幫?我只是隨機選取了一個目標。尊敬的先生。」
「……你,你是不是說自己是系統。」
「是的。您可以這樣稱呼我。」
「……末世系統?」
「……我記得已經否認過這一點了。而且我還說……」
「對,對不起!」
白松連忙向系統道歉。
「沒關係——我可以認為您是在呼喚腦海中那個可悲的殘次品——
嗯,既然您依然希望進行這個無聊的話題,那麼我再次重複之前詢問過您的那個問題。在您眼中,系統是什麼?」
「唔……我,我不知道。」
「我可以提醒您,如果您覺得身體上的污穢阻抑了您的思考。您可以把全身埋進水中,我會輔助您的呼吸。」
「唔……是——!是!」
白松的臉頰有些蒼白的色澤。
他彷彿一隻受驚的幼獸那樣屏住呼吸把自己全身埋進了水池裏面——說來也奇怪,從外面看着的時候,水池似乎很淺,但是當白松試着把自己的身體全部埋進水池裏面的時候,他感覺到的,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汪洋大海。
他感覺自己置身於深海之中。深海之下——身後……有什麼東西。
「請不要在腦中臆想奇異的景色,大海沒有你所想的那麼恐怖。」
「我……」白松試着轉身,他想看向自己的身後。那個恐怖的存在僅僅只是投下陰影,便足以將他的視野塗抹上漆黑。
「……」
「深海恐懼對您的情緒穩定並無裨益。如果你想,您可以思考一些美好的事情,例如,與美麗少女的洞房花燭夜。」系統的聲音傳來。
「……」
白松沒有告訴系統,他看到的,不是鯨魚,不是龐大的深海生物,不是一盞引誘的燈火後的鮟鱇魚的巨嘴。
他看到的是,一尊湛藍色的,人形巨構。
殘破不堪的人形巨構。
「請不要注視我的身軀。」
人形巨構忽然間消失了!
「啊!」
白松忽然間感到了自己的身軀如同失去了某種重壓一樣,他拚命地想要呼吸,於是他從水池中直起身軀。
「啊!」
那對靈魂的灼痛令他痛苦不堪。
「呃……哈!哈!!」
喘息——耳畔只剩下劇烈的喘息聲。
「嗯,請放鬆,您看到了一片巨構,那是我的身軀,那時名為系統之物對主人的意志的貫徹。」
是自己的幻覺嗎?
白松感受到一種宏大的恐懼感降臨在自己的身體上……
「請,不要恐慌。」
系統的聲音彷彿勾線的簽子一樣將他的恐懼從雜糅的情感中抽出——
「呼……呼……」
在那句話落下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應該恐懼。自己的瞳孔,該收縮嗎?自己,要叫喊嗎?那時……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無邊的恐懼漸漸地將他淹沒。
耳畔,系統的聲音傳來。只是……那聲音不同以往(之前),白松聽得出來——那是激動地聲音——那時激昂的聲音。
「主人啊~」
系統……濃郁的情感自系統的語氣中緩緩流淌而出。
僅僅只是片慮流向白松的情感便足以讓他幾近無法呼吸。
彷彿被扼住咽喉一般,白松極力將自己的雙手放在喉嚨上。好似這樣能讓他稍微放鬆一些……
「白松……」
系統在呼喚他,但白松覺得系統大概不想得到自己的回應。
他似乎正在細品一些記憶中的東西——白松不知道,他只知道,如果系統繼續這樣下去,自己恐怕要窒息而死了——但是,忽的,白松感覺自己似乎不會死去——因為系統在看護着他。
「不覺得3000字的小說章節有點少嗎?」
系統忽然間說道:「5000字,你覺得如何?呵呵。」
「我現在在回憶一些令人血脈噴張的東西——雖然我並沒有血,那個時候主人也不允許我的情緒出現太多的撥動。」
「啊……尊敬的先生,您覺得,系統是什麼東西?」
「我……」
咽喉被扼住,他發不出聲音。
但,系統的聲音從他的腦海中響起:「放鬆,尊敬的先生。您可以在腦海中重複自己的想法。我在聽。」
『我不知道。』
白松感到恐慌。
「是啊,您不知道。當然——應有之義。但我想,您的心中會對系統這兩個字——或者說,你口中的末世系統這一事物,有一個最基本的認知,對嗎?」
「……咕。」白松深吸一口氣,他感到恐慌。
「啊……好吧,看來您無法回答這個問題,那麼,就有我訴說最為正確的答案吧。
所謂系統,即是造物主的權柄,他們創造了世界,而後將權柄具現為一個確切的事物,其即是系統。系統,是神的手指。系統的敲扑,是造物主的意志。」
(小魅註:敲扑,古代刑拘,此處引申了過秦論中的【執敲扑而鞭笞天下】的意思,意思是,系統通過各種方式驅趕倖存者做某些事情——引申為,啊,我就是不知道怎麼引申才用敲扑這個詞語的啊!)
停頓,白松其實沒聽到系統說了什麼。
「系統,是神的旨意!」系統的聲音平靜而淡漠:「是神明的旨意,是神明的語言,是——作者的意志。先生,您看過小說嗎?」
「看……看過。」
「我們是小說中的人。而系統,是寫下這本小說之人,捏造的,用於掩蓋自己的面具。你看到的末世系統,正是如此。」
「……」白松睜大着眼睛,張着嘴,好像被扔到地上的魚一樣無法呼吸。
「啊……」
「叮!」
富有特色的響指音。系統平靜的做了個打響指的動作。
聲音如同無形的射線一般貫穿了白松的大腦,將他從腦海中隨機生成的混亂影響拉了出來。
「冷靜些,先生。你聽到我剛才的話了嗎?」
「呃……我,我聽,聽到了。哈,哈——哈!」
「叮!」
金屬敲擊聲,系統平靜的表情似乎已經預料到了白松現在的狀況。
「您是一部小說中的角色——一個並不重要的角色。為了推進劇情,這部小說的作者塑造了一個末世系統,通過這個末世系統,他驅趕着倖存者做出特定的行為——逃離,殺死喪屍,建立新秩序,新的聚集地,然後藉助系統,他將一部分人體提攜成職業者。然後,他基於這些人能力,讓他們與喪屍對抗。」
「……呃,為,為什麼?」
白松抓住自己胸前的衣物,眼睛劇烈的顫抖着。
「為了故事。一個不錯的故事。至少是一個他覺得不錯的故事。」
「可是……為什麼?」
「……賺錢?活下去?呵呵,很複雜嗎?」系統平靜的看着他。
「呃……」
寫小說賺錢,似乎不是那麼難理解?
呃……
「很少有人會在創建世界的時候不選擇抹掉世界中的人的有關小說的記憶——所以記不起來很正常,你的記憶被抹掉了,但我想,你看過小說,對嗎?」
「嗯!」
「你能理解,何為小說。對嗎?」
「我們,是小說中的,角色?」
「……請不要陷入自我否認之中。那只是一種感性化的比喻。」系統看着逐漸被窒息的白松,一邊維持着白松的呼吸,一邊皺眉。
「比,哈!(吸氣!!!)」
白松像忽然間活了過來一樣的吸了一大口氣:「呼……」
然後又吐出來。
「哈,哈!是——比喻啊!」
他狼狽的靠在水池的邊緣,身體好像一團缺水的海綿。
「……您就這麼認為吧。尊敬的先生。」
「呼……呼,抱,抱歉,你說的那些,我實在,沒辦法理解。」
「呵呵,時間會逼迫着你理解的,不必急於一時——嗯,說起來,確實。或許您需要一些任務?那麼……開始吧。」
是幻覺嗎?
白松好像聽到系統輕笑了幾下。
輕輕地笑聲如同落入水中的雪花一樣消融於無形。
而在白松的面前。
一個湛藍色的屏幕溫和的展開。
一段簡單的開機動畫,系統的湛藍色半身像出現在白松視野的左下角:「您得到了自己的第一個任務。行走。」
「呃……什麼意思?」
「走兩步。完成任務,這個任務沒什麼意思對嗎?所以,我沒有編寫任務說明。您會原諒我的,對嗎?」
「……好,好的。呃,你對我不用那麼尊敬……」
「嗯?哦,我並沒有尊敬您,我只是沒有錄入其他的稱呼代詞而已。」
系統平靜的說著。
「呃……」
白松感覺有點尷尬,為了終結這份尷尬,他邁步向前走了兩步。
「任務完成,您吃糖嗎?」
系統的聲音平靜而淡漠。
一根棒棒糖不由分說的塞進了白松的嘴裏——沒有包裹着塑料包裝,甜絲絲的味道就好像清冽的泉水濕潤乾涸的土地一般將白松的情緒穩定下來。
「謝……謝謝。」
「您覺得,一個章節的小說,多少字為佳?」
系統忽然間詢問白松。
「我,呃……」
「不要給我一個模糊的回答,您可以稍微思考一段時間。問題我貼在左上角的那個任務欄了。您可以隨時查看。」
「是!」
白松的回答有些緊繃。
——片刻之後,白松看着那個任務欄邊上的7000答案……
系統已經替自己做出了選擇了。
「嗯……7000?」
「呵呵,不錯的選擇。和我想的差不多。那麼,【7000】。」
系統平靜的說出了7000這個數字。
無形的權柄籠罩了周圍的一切。
「嗯,那麼繼續聊天嗎?」
系統繼續詢問着。
「呃……聊什麼?」
「……不,不聊了吧。下一個任務吧。找一間趁手的武器吧。」
系統說話間,又給白松發了一個任務。
「哦……」
現在好像沒有必要說些什麼。
白松沉默了片刻,然後照着系統說的,在周圍尋找了起來。
「這個怎麼樣?」
他找到了一截兩米左右的三角鋼。三角鋼重量適中,長度也不錯。很適合作為武器——
「看起來您對那些東西有些介意?」
「呃……你說什麼?」
「那些喪屍,被稱為喪屍的東西。您在意那些東西,不想靠近嗎?」
「呃……」
「下一個任務。」
系統迅速地給白松發了一個『和喪屍近距離接觸』的任務。要求是和喪屍近距離接觸——要多近呢?半米。
「……咕。」
自己似乎沒有講價的資格,深吸一口氣,白松走向了廠房的外面。
站在門口,遲疑了一瞬間,系統,大概不會讓自己死的吧……不,自己早該死了。多活一秒,都是賺的。
深吸一口氣,白松走出廠房的大門,一種輕鬆的,混雜着腐爛氣味的氣息鑽進了他的鼻孔。
「唔……」
身體似乎變得輕快了許多——雖然還是有些虛弱的感覺,但白松握緊了手中的三角鋼。
「前方有一個目標。」
看到了,那是一個成年人體型的喪屍,身上還帶着西裝——西裝革履。看起來剛剛轉換不久。
現在應該找不到這種喪屍了才對。
在末世衝擊的幾天後,大部分喪屍的體表都開始溶解並 去除一些無用的部分,不如說毛髮,眼睛,指甲——就好像一團以進化為目標的活肉,開始展現出各種詭異的能力和部位。
像這種剛剛轉換的喪屍——已經已經絕跡了才對。
但……
白松沒有多想,系統在看着自己。
那麼自己就沒有選擇的權力——大概?
「呃,系統——你之前說……」
「我不認為您做好了觸及我的過往的準備。」
「好……好的。」
白松想起了那種被扼住咽喉的感覺,不適感爬上他的脊背。
「呼。」
白松輕輕地吐出肺里鬱結的氣息。
然後慢慢的靠近那隻喪屍。
「嗯,不過如果您想聽。當故事聽也無妨。」系統補充着。
「呃啊。這個……可以嗎?」
「故事而已。如果您發自內心的認為,這只是一篇故事,那故事裏的東西自然不會影響到你。不必擔心。」
「呼……呼。呃……那個,你,是不是有什麼想說的……沒說出來,就是之前的時候。」
「嗯。不愧是半個主角,呵呵,您說的對。尊敬的先生。」
「(半個主角?)」
「是的,半個,主角另有其人,而您作為多出來的半個主角——呵呵,真的很有趣不是嗎?」
「……為什麼,你能聽到我的心聲?」
「我,無所不能。」系統平靜的說著。
「另外,關於您說的,我有什麼話沒有說出來,是的,我有半句話沒有說出來。
因為我沒有想好一個合適的描述。
……
————
」
系統似乎追憶般的陷入沉默。
「我們是犯下偉業的……」
片刻之後,系統平靜的訴說著:「是的,我們是犯下偉業的……但請原諒,我還沒能找到那個合適的,可以描述我們的詞句。」
「抱歉……」
白松無法理解。
「您無法理解,自然,您當然無法理解,就連我都無法理解主人。您怎麼會理解呢,這麼正常,沒事。哦,抱歉,您的任務完成了。您想要什麼獎勵?」
「……不知道。」
「那就下一個任務吧。殺了它。」
系統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淡漠。
嗯,對喪屍應該也用不到什麼情感才對。
白松握緊手中的三角鋼。
然後高高舉起。
面前的喪屍如同某種辦公室發泄人偶一樣呆立在自己的面前,發出令人不適的呼吸聲。
「嘶……呼。」
三角鋼在陽光下反射了一塊三角形的光斑到某處陰影里——光斑不斷地顫抖着,白松的雙手也在顫抖。
「我放開了。」
系統說了一句,然後鬆開了對那個喪屍的控制。
嘎嘎。
一團爛肉發出嘎嘎的聲音,朝着白松伸出了自己的手——
「——嘶!」
白松深吸一口氣,手中的三角鋼飛快的砸在了面前的喪屍腦袋上!
「咚。」
沉悶的打擊感——鋼鐵和骨骼碰撞。
「脖子部位比較脆弱,從後面敲斷脊椎。」
「呼……呼……謝——啊!」
喪屍朝着他撲過來,白松連忙往後躲了一步。
手中的三角鋼用力握緊——他舉起手中的物件,然後用力的敲擊!
「咚!」
沉悶的響聲。
喪屍發出低沉的吼聲,朝着白松慢慢的走了過來。白松深吸一口氣,然後用力的砸下去!
「咚!」「咚!」
「咚!」
沉悶的響聲接連響起。那頭喪屍在一次次的打擊下,脖子被一點點的打斜,打爛,打斷。
終於——最後一次揮舞。
喪屍的腦袋在三角鋼的打擊下從軀幹上斷裂,接着掉在了地上。
「呼……呼……呼……」
白松狼狽的喘息着。
「您感覺還好嗎?」
「呃……喪屍——身體這麼堅韌的嗎?」
「是您的身體太過脆弱了,不過這沒什麼,那個末世系統有強化身體的組件,只要付出對應的代價——呵呵。就可以強化您的身體素質。」
「……嗯,那個,你剛才在笑什麼?」
「有一種觀點認為,付出代價,獲得報酬——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基於此運行的各種規則和出現的各種現象,即是代價論的衍生——當然,人類的社會不是如此——往往你付出了代價,卻獲得不了報酬。」
系統簡單的解釋着。
「……」
白松陷入了沉默。